今天心情很差, 由早上開始就抑鬱, 到中午香港城大塌天台, 作為我自己本科行業, 看到這樣的慘劇, 所餘無幾的信念及驕傲都隨之崩塌, 我已經不知我當初抱持的些許信念及正義, 在偉大特首的中港融合淫威下, 是可以崩潰得如此快速及徹底...為了轉換心情, 寫這篇一直想寫會從入手的文章, 與主流唱反調, 清算仿間所謂的滿分神作CA3到底有何不足之處。
CA3票房接連報捷, 票房及口碑都好到簡直匪夷所思, 雖然正式的影評中我表示認同這般複雜而且人物眾多的故事可以做到這樣已經相當難得, 向現實妥協地將野心收窄, 大刀闊斧地刪減劇情支節令節奏變得正常流暢, 這點比一堆要求觀眾妥協接受導演眼中手低的結果的電影要好太多。
但抽起這些, 作為系列作, 作為同類題材的電影, CA3的成就實在不比劇情大器得多的CA2及故事軸心幾乎一樣但評價兩極的BvS來得好。
首先, 有不少頗權威的網絡影評人(這裡不開名了, 不是怕得罪人, 只是不想一兩篇意見不合的影評就將那幾位打落地獄)都認為CA系列的品質是1<2<3, 1是最差, 3是最好。我完全無法認同, 作為角色的個人電影系列, 除非直接將大堆頭的CA3排除在CA個人電影這個範疇(但亦不見得會比較好, 下文詳述), 無論如何都是2>1>3。
CA2如何出色有目共睹, 英雄電影的巔峰之作, 劇情大器, 情感張力澎湃, 野心及手段都到達巔峰, 在描述角色同時亦能連動現實中觀眾的信念, 理性層面上難免兒戲的劇情在英雄電影這個範疇下亦變得可以接受, 完全是完美無敵。
但在CA3完全無法得到同等的體會, 可能有人覺得「CA3作為CA系列收山之作, 將重心放在CA三部曲真正的主線--尋找巴基的故事上是相當合情合理, 你不亦這樣認為嗎? 而且假如換湯不換藥演CA2同樣的東西, CA智破聯合國陰謀之類亦不見得會比較好吧?」
沒錯, 作為收山作, 為真正的主線收尾, 是聰明的做法, 但, 這條主線在演出上並不能令人滿意, 同樣的問題在正式影評中已經說過了, 甚至可以說這場史詩之旅迎來了令人相當失望的結局, 這點無論如何都是敗筆。男人的友情要拍得好看又不會變腐, 很難, 但現在電影拍出來的友情只有不好看...
另一方, 如果要我說, 我亦真的想不到當CA2築起了的那幅大器高牆還可以如何突破, 因此轉換方向探討復聯們的朋友反目的內戰戲碼的確是明智之舉, 但聰明歸聰明, 及不上CA2的澎湃激昂亦是事實。如果「盾冬」間的友情可以拍得更動人也許真的可以收復失地, 但從這兩方面去看, 可以說是失算了。
順帶一提, 很多人喜歡CA3的反派齊莫, 封他為Marvel第二成功的反派(第一是洛基...薩洛斯? 真的開始演他的故事再說吧)。我同意齊莫最後的告解, 是動人的, 他與黑豹哥說「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他似乎是個好人, 所以有你這樣的好兒子。」再接著演黑豹哥放下仇恨那一幕, 給我很深的感慨...
但其實, 齊莫那套把戲, A-1一開始洛基就在搞了, 如果沒尼克局長攪局, 洛基甚至已經成功了!!
再者Marvel電影不止他一個是正邪難辨的反派, 我個人相當不喜歡的<蟻人>, 那個反派黃衫哥, 其實都不是甚麼大壞人, 他只是個想得到師父認同的學生... <IM3>那個莫名其妙的偽滿大人及一群手下, 亦是在人生路上轉了入一個「不是英雄但絕非邪惡」的道上。甚至CA2中九頭蛇的老大及交叉骨, 都抱持著某種正義, 尤其交叉骨說的很大程度上是正確的, 「九頭蛇的世界沒罪犯, 只有秩序, 而秩序從痛苦而來...」。這些都是出色的反派, 相比之下齊莫只是個一流末端的貨色而已。
好了, CA3前半的軸心, 蘇科維亞協議, 說穿了就是將任俠招安接受政府監管, 這一點, 其實, 與BvS, 是一樣的, 而且BvS在強大的劇情張力加持下, 著實遠勝CA3百倍。
CA3中隊長不斷強調復聯一直以來的所謂過失都是無可避免意外, 正義不能守護所有人, 正義亦需要妥協等等等等...而東尼在來自名為聯合國及那個黑人母親的群眾壓力下主動希望以協議解決這種關公危機, 將難題高高提起輕輕放下, 是聰明的, CA3每一個設計都是聰明的。
問題是, 同樣的題材, BvS超人及蝙蝠俠, 一個在日救國救民, 一個在夜行俠仗義, 但同樣地面對更巨大的群眾壓力的這兩位, 描述得更寫實及殘酷的這兩位, 表達出來的張力...或具體一點, 劇力, 明顯凌厲太多了。甚至可以說, 在體制外救國救民行俠仗義這種行為, 會面對群眾壓力這種事, 不會因為一宗兩宗意外而生, 亦不會簽一份兩份協議就可以解決, 甚至可以說像BvS那種愚蠢的大眾才是現實(希望你明白我這番說話來自很深刻而痛苦的體會)。
如果說CA3是在一個比較光明向的角度去處理MCU世界觀群眾一直以來的面對各種災難而生的憤怒, 我只能同意在各種限制下導演選擇了較聰明的方式去處理這個題材, 但聰明的代價是成就沒能比DC來得好, 但諷刺的是明明作得更好的DC卻被罵慘了...
我不是說看到CA3各種不合理的好評後反當紅廚上身, 刻意打擊CA3而扯了這樣的一堆, 在CA3的正式影評中我已經說了在刷二輪前我已經覺得CA3有很多問題, 只是刷二輪後明白很多地方已經盡力了所以留手一點不罵得太狠。亦正如我在兩篇正式影評及這篇中不斷強調, 「CA3每一個設計都是聰明的」, 因此得到這樣的評價是可以理解, 儘管不是實至名歸, CA2早就已經在神櫃上無可動搖, 而BvS評價兩極這點可以說他們必須的付出的代價, 最好的電影從來都不是最賣座最多好評的電影, 我亦沒傻到為BvS抱不平。
只是我希望大家看完這一篇後不要太過神化CA3, 能宏觀一點給他合理的評價。CA3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復聯式大堆頭電影, 但不會是一部甚麼滿分神作, 作為CA系列的一員甚至可以稱為失敗作了。
最後, 有一點我一直頗好奇的, 雖然蝙蝠俠的長處是足智多謀及強大的武器支援, 但在BvS中他表現出來的阿漢卡式格鬥技令人想起他的肉體能力亦是凡人巔峰的等級, 不知兩大打交最強的普通人, CA及BM, 大家素體上陣互毆, 會誰勝誰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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