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民主的真義。
一口氣補回最後三集, 最後三回才來哲學爆發, 看完一堆蠢故事未能調回心態的我突然就要面對一堆全能者悖論還真的有點手足無措。整部PP2簡而言之就是替PP劇情版預熱, 及補完西比拉式法治的最後一個BUG, 亦就是這#09~10說完又說的全能者悖論, 很有名的哲學問題, 在這部作品亦可以視為對獨裁者的一種彈劾。對社會所有人作出審判的西比拉, 又有那個可以審判「祂」呢?
- 小美佳到最後居然沒徹底壞掉? 意外地堅強呢。
- 這對應今日的香港簡直是完美的寫照。
- 這玩意的來歷又是沒解釋, 人是東金擄走的, 東金沒可能會好心到替鹿矛圍準備禮物(如果東金能聯絡鹿矛圍, 他不會準備禮物, 而是準備炸彈吧?), 唯一的解釋是鹿矛圍先一步找到祖母, 割了耳朵下來然後離開, 然後東金來到接力...但這樣亦不合情理, 要拖著小朱的步伐, 直接將祖母綁在火場燒更實際...所以這個又是BUG。
- 慎也在關鍵時侯仍舊出來指點了自己的高徙呢...
- 最後小朱一反常態地弄熄香煙, 象徵她已經不再需要慎也指導, 可以自行前進了。
最後這三集可謂整部第二季的最高潮, 情報量亦非常大, 挖了一個很大的坑, 我們要從一些重點去消化這三集, 從而嘗試破解一些矛盾:
Q: 為何西比拉不承認, 亦不吸收鹿矛圍?
A: 最初普遍認為因為鹿矛圍是圓形監獄(日本社會)最大的死角--透明人, 自認完美監控民眾的西比拉不會承認自己的破綻。但根據最後三集的情報顯示鹿矛圍這個多人格集合體意外地與「百腦匯」而成的西比拉是同類, 即另一個人型的西比拉, 另一個複數的個體, 亦就是另一個神。如果承認鹿矛圍這個存在, 承認他存在於法規之中, 在絕對公平的原則下亦必須承認西比拉同樣存在於法規之中(但絕對公平這個原則對西比拉而言並不唯一的選項...簡單而言, 祂有權搬龍門, 因此多次要求直接以法規外的手段刺殺鹿矛圍而不是承認他的存在, 這一點導致了西比拉內部的分裂), 亦即是需要對神審判, 將神拉到地上與畜牲一起面對法律, 這在西比拉內部有很大的分歧。然而這兩個「複數的個體」在本質上並不相同, 鹿矛圍是一群普通人的集合體, 與全員免罪的西比拉又有所不同, 因此最後兩方對決的場面, 是很藝術, 但賽果一開始就是內定。
Q: 色相審判到底是啥鬼?
A: 色相審判是一個很多破綻的系統。圓形監獄有一種超科技可以隨時監測民眾的心靈...準備一些, 是「情緒」, 負面情緒會令色相混沌, 而深深烙印在民眾潛意識中的道德觀會令民眾在犯罪時負面情緒增加, 藉此斷定一個人是否正在違法。反過來說如果能以打破雞蛋踏死螻蟻般輕鬆平常的心情去殺人放火, 或能冷靜無感地看完<索多瑪120天>(笑)的人就能逃過色相審判, 亦可能就是免罪體質(此為個人獨斷, 動畫一直沒解釋, 只是說色相無法染污就是免罪體質, 而被鹿矛圍洗腦的酒酒井能達到上述的境界, 但動畫中沒定義她為免罪體質), 劇中亦出現過多種可以潔淨色相的方法, 大多都是類似平穩情緒的手段, 例如欺負別人, 制作殺人標本等等, 與佛學中的「業障」沒任何關係, 亦不是那種「昨天我犯了罪, 今天做善事去抵消業障」的道理。因此可以說, 色相審判, 與犯法與否, 其實亦無任何關係。
Q: 西比拉到底是人治還是法洽?
A: 西比拉式法治一直備受觀眾質疑, 西比拉一直強調絕對忠於色相審判, 但亦曾經強行越過色相審判企圖射殺慎也, 加上種種旁支末節顯示相比起色相, 西比拉將「受審判的對象對社會可能作出的貢獻與他對社會可能作出的破壞作比較」, 行刑與否在於目標對象的貢獻值及破壞值, 舉一個極端的比喻, 假如有一個尤如霍金一樣的人殺了一名妓女, 由於兇手對貢獻值遠高於破壞值, 所以兇手與死刑無緣, 這與法治及倫理根本八桿子打不上關係。
根據上述的資訊嘗試解釋這次的結局:
動畫中的解釋是由於西比拉一部份的「成員」導致集團PP值偏高, 所以藉由蕭清這些腦去降低PP值, 所以鹿矛圍預告只要神一直留在地上面對審判, 這種靠自肅去維持低PP的半調子方式最終會導致西比拉自滅, 或者只要小朱以緊緊地以法治精神將神縛在地上面對審判, 西比拉就不會再敢胡來。這個結局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由於一直暗示西比拉的成員全員為免罪體質, 亦只有免罪體質才能無主觀, 絕對客觀, 公平公正地審判社會, 就算開放集體檢測, 面對色相審判這個系統一樣是無敵, 所以結局靠自肅去降低PP值根本說不通。
針對這個結局網上有很多討論, 他們提出了一些很有趣的觀點, 有很多明顯錯誤的我不引用了, 只提這個, 「西比拉建立初期未必是全員免罪, 可能系統中存在著普通人, 後來才發現了所謂的免罪體質, 因此才積極以法規外的方式吸收免罪體質(全能者悖論, 解決悖論的方法是降低重石的重量), 而這次的自肅主要就是這些非免罪體質」, 有意思, 雖然擅自追加了一個重要的前設(記憶中沒很確實地提及有否西比拉有否混有非免罪體質), 但的確完美解釋了動畫的結局, 我亦想不到其他解釋可以滿足所有的條件。
但仍然有一個破綻, 鹿矛圍提出的西比拉末日論必須建基於「西比拉必須不斷自肅保持PP值」, 問題是, 當西比拉達成完美的全員免罪, 那這個系統一樣是無敵, 一樣無法面對審判, 一樣是屁。
(可以說所有的問題都出在色相審判, 這個曖昧不明的系統距離真正的「善惡審判」太遠, 很難令人接受只要色相污染就是有罪, 加上免罪體質太「屈機」, 令這個結局毫無說服力...)
但亦有另一個可能, 是內部鬥爭。
這次的結局展示了一點, 西比拉內部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分歧, 一直反對集體檢測的東金美沙子被殺就是一個論據, 如果這次只是蕭清非免罪體質, 仍然任由殘存成員中貴重的免罪體質東金美沙子被殺根本不合理, 要麼東金美沙子不是全員免罪, 只是一個功臣所以納入西比拉, 要麼就是派系問題, 讚成集體檢測的派系勝出這次鬥爭後肅清所有反對集體檢測派系的成員, 東金美沙子因為站錯隊而被殺, 就這樣, 仍然是充滿西比拉人治色彩的結局。
關係這個結局的種種論據以我手邊有的資訊反覆推演了很多次, 首次看#11西比拉最後隨隨便便地殺了數個成員就變成0 PP值我真的呆掉了, 你他媽的這算啥!! 藉由寫文章理清思路最終...仍然是有很多曖昧不明的地方。色相審判及免罪體質這個設定有太多灰色地帶, 偏偏又是劇情的關鍵, 上一部只是藉由這兩者作背景建構一個圓形監獄世界觀, 說另一種故事問題不會太大, 但像這一部集中火力去剖釋西比拉及色相審判, 這些灰色地帶導致本來複雜的結局更加曖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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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 2 總評:
Production I.G出品(<攻殼>的製作公司), 虛淵玄+深見真劇本, 天野明人設的PSYCHO-PASS, 第一部複雜又易懂的故事叫好叫座, 劇情中對人性, 社會, 靈魂及百家哲學有很深入的剖釋, 其有著絕望藝術美感的犯罪屍體亦一度爆發話題, 神作之名所言非虛。詳見: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PSYCHO-PASS [虛淵vs虛淵] 談<PSYCHO-PASS> 與 <翠星上的加爾岡緹亞>
為替劇場版預熱, 先在14年秋番推出濃縮的第一部新編集版, 一集的時間播原版兩集的故事, 並加入新片段擴充劇情, 當然還有修正作畫。讓舊觀眾重溫劇情之餘新觀眾亦能在第二部及劇場版放映前接觸這部作品。
然後萬眾期待的PSYCHO-PASS-2正式放映, 工作人員大更換, 系列構成變成沖方丁, 腳本變成熊谷純, 省卻了第一部顯得太賣弄的多種哲學名詞, 亦由多方面剖釋圓形監獄社會及自由意志, 變成由新角色鹿矛圍發起對自比為神的西比拉一系列的質問。表面看起來是將哲學由在嘴上說說變成以較隱悔的方式融入劇情, 看起來是進步了, 但從結果而言只是野心大了。第二部劇情水準無疑大幅下滑, 第一部苦心經營的西比拉式和階, 有毒的健康蕩然無存, 朱常守抱持著追尋完美社會的心, 流著血淚維持著這個不完美的社會, 這份矛盾在第二部不斷矮化西比拉的情況下顯得很可笑...加上如上文所言, 在關鍵設定不夠嚴謹的前提下以全能者悖論思考西比拉的正當性(如果不是全知全能公平公正, 神不再是神, 西比拉的存在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結果令結局顯得更加曖昧不明...
有小道消息指第二部這樣演是為了替劇場版鋪路, 根據目前的情況亦只能這樣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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